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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山含笑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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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有一束阳光抢夺了眸子里落下的泪花。眺望,远山含笑,那份明媚是姐姐的笑脸,荡漾着对我深深的呵护和厚重的疼爱。——题记

远山含笑散文

  【五月槐香】

一条小溪很蜿蜒,绕村而行,缠绵绵的,又似轻轻的叹息。谁也不知小溪在为谁轻叹,只是那潺涓涓的流水声,敲击着心,一下,又一下的颤动。这是一条岁月的溪,那溪床畔,便是葳蕤了一季又一季的水草。曾枯了,曾绿了,曾在雨下舞蹈,曾在风下摇摆。你缠着我的身,我偎着 你的心。今春长新绿,明秋又枯黄。一草一木,皆绕了年华一春,又一秋。

小溪缠绕的水畔,会有一棵老槐树,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,只是从记事起,那棵老槐树便长在我生长的院落。五月槐香,一盏纯粹的白,一树又一树繁华的妩媚,远远的就嗅到闹鼻的清香。

记得童年,我最喜五月,因了,五月有姐姐的槐香饽饽,还有母亲的叮咛,还有爬上槐花树时的嘻笑。

轻风自徐的黄昏,被五月的槐树,挂在树尖上的斜阳,张扬着的一枚又一枚的槐花,在记忆深处,轻轻辗转。姐姐端着白瓷盆,摘下朵朵的小白花,放在槐树下的一张小几上,小几上或有萎谢了的槐花飘落,散发着清香。搬几个小木凳,有妈妈,有姐姐,还有我,围着小几,掰着槐花瓣。我,总是坐在地上,或爬上高高的老槐树,将一把又一把的槐花瓣送到嘴里,就那么嚼着,嚼出满嘴的清香。

在高高的树上,从这个枝杆攀爬到那个枝杆,又时不时的摘一两枝槐花扔下,逗弄着姐姐,还有妈妈。母亲,是最紧张的,总在树下嚷嚷着,“小祖宗,你能不能下来,别摔了,能不能给我慢点儿。”姐姐总是会发狠的站在槐花树下“快下来,看我不揍你。”我总在树上嘻嘻的笑,做着鬼脸“姐,你来呀,上来抓我呀。”这是回忆,却透着甜蜜。

也许一切很遥远,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去了,姐姐伴我成长。槐香,姐姐没有忘记,槐花饽饽,在五月里酿着香气。姐姐一直都知道,我会吃着槐香饽饽想母亲。

今年,槐香时,姐姐做着槐香饽饽对我说“我闻着这饽饽,就想妈。”我瞬间湿了眼眶。

  【针脚细密的布鞋】

一双手工做的布鞋,针脚细密,鞋底磨的很薄了,可我把这布鞋洗的很干净,就静静的躺在那个收藏箱里。

从小穿母亲做的鞋,那是每迈出一步的踏实。

在我四岁那年,母亲得了病,是不治之症。也许太小,只记得母亲日渐消瘦。后来,后来的后来,我上学了,母亲就会每天搬个小凳坐在门口,迎着斜阳等我放学。一束金色的.光,总是射在母亲安静的身上,那么暖。

记得很清楚,上小学二年级了,要过六一儿童节了,母亲已不能为我再纳鞋底做鞋了,姐姐承担了这个任务。一双红金丝绒面的布鞋,那是母亲早年的一件旗袍剪裁的鞋面。那时真的很欣喜,那个红映着我的眼,每天放学就是看姐姐把鞋快做好没有。纳鞋底,是吃力吧。那时,姐姐的手都被线绳勒红了。

“针脚不够细,不够密,不匀称,你看你,做这活真粗。”我放学时,母亲正在责怪姐姐。我看到姐姐的泪,有些滚动。

红色金丝绒面的鞋还是做好了,也让我着实在同学们面前出尽了风头,可姐姐的泪,我很小就记得。

后来,母亲走了,姐姐也为我做了很多鞋。针脚很细,很密,也很匀,但,我却还是喜欢那双红色金丝绒的布鞋。就算鞋底薄的硌脚,我也舍不得扔,还是长长久久的存着。

这些年,姐姐也老了。每说起这件事,还是会微笑。而我,每年的冬,都会为姐姐花上千把块钱,买一双真皮,里绒毛厚实的棉皮鞋。

  【家门口的香椿树】

春来了,香椿树,又泛绿了,那一树又一树的绿,总是让我嗅着清香。在树下,捧一本书,一杯清茶,打发一个下午。这会是我的日月,当然,这是姐姐家门口的香椿树。

一到春天,姐姐就会摘下很多香椿叶子,洗净,用热水炒一下,做成菜。姐姐每次都会说,你们城里人,吃的菜农药残留物太多,不如我们乡下人,虽都是些上不得桌面的菜,但健康。我就会抿嘴笑。

今年春上,姐姐打来电话,告诉我,香椿树又发芽了。满树的绿,撑绿了人的眼,也像一个绿了眼的贼,用嘀溜溜的眼注视你,问我什么时候去,去吃香椿。

其实,一直很惭愧,总是姐姐先给我电话,让我去看她。而我去,姐姐也总是忙不迭地为我做好吃的,望着那胖胖嘟嘟的身体,前前后后的忙活,心里就会泛起很深的过意不去,可也只是忍着,从不说谢谢,泪,却时常翻滚。

要离开了,姐姐都会将自家养的鸡、鹅的宰几只,然后又装些菜呀,瓜呀之类的,只到把后备箱装的满满当当。我却连一句阻止的话都说不出,任由姐姐姐夫往车里装,后备箱塞不下,还要放到后坐位上。

岁月不饶人,姐姐都有白发了。可那笑脸,还是如春天在家门口泛着贼绿的香椿树一般,让人喜悦。

  【菜园子】

三亩地的菜园,三个温室大棚,绿菜油油,真的好想随手捻一朵上海青,放在嘴里硬生生的嚼,是满口生香吗?

两年前,姐姐、姐夫退休了。当了一辈子教书匠,是该歇歇了。闲不住的姐姐,总是喊着闲的发慌。姐夫是一辈子的老好人,对姐姐的话言听计从。

在姐姐的怂恿下,在乡下弄了三亩半地,种起了小温室,又盖了三间砖房。当然,这小温室的菜,还有瓜果,从不卖,是给我们这些城里人吃的。只是我离姐姐远些,就这样,姐姐也是三天两头的带菜给我。

每到夏天,我们会把姐姐那里当度假村,到了周末,我会到,两个外甥一个带着刚进家门的媳妇,一个带着当警花的女朋友,会在姐姐家疯上两天,姐姐总是会欣喜的迎出家门,“我的小祖宗们都来了,想吃什么,咱做什么”。其实,都是我提议吃什么,大家都会随我的意做什么。

当然,属我最幸福,我只会捧着书,闲坐香椿树下,品着茶,任乡野的风吹碎长发。姐姐总是对外甥们说“你小姨最像你姥姥,安静,看着就像个文化人。”我很惭愧,我好像,只是这样随意的写写,怎么也成不了文化人。

今年十月,国庆节,又去姐姐家度假了。太阳很闲散,姐夫在地里忙乎。姐姐在拔草给那养着春节供我们的四十只小公鸡,二十只鹅。每到这时,姐是一点活都不让我做,她总说去年的病还没好透,不许劳累。我只好安静的坐着,一会儿给姐夫端杯水,一会儿给姐倒杯茶。

乡村的泥土,有清香的气息,有一种欲望,想赤脚和泥土做一个亲密接触,我悄悄给姐夫说。从小,姐夫最疼我,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。“别让你姐看到,看到了又要叨叨。”我笑了,“是,姐夫。”欣喜的脱了鞋,在菜棚里走来走去。

还是被姐发现了,可挨骂的是姐夫。姐夫只好笑着,我也穿好鞋,陪着姐夫哧哧的笑,后来,姐也笑了。

半个月前,姐姐患腰椎间盘突出,住院了,我一听,心就疼,泪忍不住的簌簌直落,还好并不严重。等告诉我时,姐已经出院了,只要在家静养就好。

昨天去看姐姐了,姐姐还是在微笑......只是姐姐家的窗前,有一朵洁白的云飘过,慢慢飘去了远方。

远方,有山,含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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