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买书也疯狂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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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对于忙碌的人们来说,能静下心来去读一本书,可能就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。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,就是最近很忙啊。忙的事情很多,忙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,没有时间读书也就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。更何况网络时代催生出的拇指一族,看书阅读更成为了没有必要的多余的事情。走在大街小巷乃至在任何有人的地方,随处可见的是对着手机、平板之类的,在不停地刷屏的情景。满眼到处齐刷刷,瞥眼都是的低头看屏幕的痴迷者,但唯独少见了端坐在公园的长椅,广场的阴凉处从容地全身投入的看书的那过去曾有的风景。

买书也疯狂散文

现在我偶尔也到书店去转一转,感触最深的是到书店的人流量的锐减,再有就是书店里最热闹的时刻,却是所谓名人签名售书的时候,人头攒动的给人感觉以为到了娱乐场所。而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就是诸如文学名著,技术书籍等展台前,光顾的人却是寥寥无几,用门可罗雀一词来形容可能再恰当不过了。看书的人少了,自然卖书的日子就不好过起来。于是曾经不少的新华书店,纷纷转行做起了当下最流行最热门的生意。

我也爱在网上阅读,但总有一些不过瘾的感觉,甚至是读着后面的,望着前面的。为了不至于乱套,也只能再重新点击翻页多看几次。也许自己的的大脑老化了,记忆力锐减造成了这一切。但偶尔和年轻人的交流中,却发现他们也只记得一些作品的只言片语和梗概,真弄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印象如此的不深。查阅资料现在我也爱使用“度娘”,但其中有的南辕北辙的解释,和含糊不清的答案会让人感到如一头雾水般。每次遇到这种情况,也只能去查阅相关的书籍。当从书架上取下书籍的瞬间,过去买书的疯狂经历就如同电影,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眼前。

在九十年代的天津,每年的五月份在友谊路或是天津大学里举办一两次的特价书市。随着那时书价的由几块钱不等,猛涨到十元以上的水平,买书的费用成为必须要考虑的事情。更何况自己属于囊中羞涩的工薪阶层,于是每年盼着图书特价书展的开始,成为了一年当中最关注的事情。和我一样属于“书虫子”年长的同事阿炼,为了能在开幕式的当天买到好书,我俩甚至干脆请假去特价书市。别人到了特价书市,带个大一点的书包也就足够了,但每次我和阿炼每人都提前就准备好了两个大的塑料编织袋,不装满了是绝不肯收兵的。

九三年在友谊路上举办了规模空前的盛大特价书市,从友谊路口一直到水晶宫饭店,整个一条马路甚至断交,为这次特价书市让路。一本本下架的正版书籍,在每一个展位前成堆的、散乱地放着。我和阿炼拿着编织袋,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眼睛好像都不够用的。在一家展位前,我忽然发现堆在地上的很多文学书籍:《中国新文学大系》、《郭沫若全集》、《陆文夫选集》、《冯骥才选集》、《金元明清词鉴赏辞典》……太多的喜欢书籍,不仅是装帧漂亮,而且价格最贵的才五元一本。我高兴地叫了一声:“啊,快去!”紧走了几步,赶忙蹲下来,以极快的速度把这些书籍敛到自己的身旁。随后而来的阿炼,也马不停蹄地在书堆里敛起来。一通的忙活,直到把这展位前的所有书籍从上到下翻了一个遍,这才收手。阿炼埋怨着我:“哼,只顾自己了,也不喊着我。我这只有三本《中国新文学大系》,你那有两套多的,匀给我一套吧。”起初我也不想让给阿炼,全套18本才不到一百元,心想将来送给哪个笔友不好。可我在整理时发现,阿炼手里的三本《中国新文学大系》都是小说集(六),正是我缺少的部分,根本配不成套。阿炼从我脸上的瞬息变化,猜到了这一切:“知道你爱书如命,不愿意就不为难你。”边说,边要把这三本书放进编织袋里。为了配上套,只好忍痛割爱把多余的书籍给了阿炼,换回他手中那本小说集。

一个上午的时间,阿炼两个编织袋就装满了书籍,我除此之外还收获了一个大大的书捆。推着自行车走出了特价书市,兴奋、满足这些内容写在我和阿炼的脸上。骑上自行车,准备回家的时候,我的车胎砰地一声竟然放了炮。阿炼乐了:“书太多了吧,你自行车单薄,比不上我这二八的能驮东西。干脆你再匀给我点。”阿炼见我变了脸色,赶忙说道:“真不识逗,我能要吗?我陪你赶紧修车去。”我四处望望,摇摇头:“算了,回家再修吧,我做黄大发走。”恰巧一辆黄大发从此路过,我一招手停了下来。我往车厢里放着书,阿炼帮我搬着自行车。出租司机不知眉眼高低地搭讪着:“要说你们这些书贩子,可比我们这些满街像驴一样跑的强多了。批点小书,到小摊上一卖,介茶水一喝,介小扇子一摇,要多余贴有多余贴。”说完嘬起牙花子。阿炼乐了,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:“留着自己看的。”黄面的有些诧异:“有病,这不当吃不当喝的,留着钱买嘛吃不香。介季节正是海货下来的时候,不是说嘛,借钱吃海货不叫不会过,有钱不吃的,是傻货。”本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,我却走进了一显得拥挤的车厢。刚想说开车,却发现口袋里空空的,连一分钱都没有,我已经是到了黄鼠狼烤手毛干爪净了的境地。“阿炼,你借我20,明还你。”

特价书市不可能天天有,但是街边的旧书摊同样可以淘得到好书。每到晚上,特别是在夏季,马路边或是夜市里总会有许多的摆地摊卖书的。这些书籍大都是用过的,或是从废品里挑选出来的。也许有的人会以为地摊上没有好的书籍,价钱也一定会很低。我敢肯定地说,有这样想法的,那一定是很少光顾旧书摊。在这里不仅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书籍,更有高得令人咂舌的要价。有的摆旧书摊的,虽不爱读书,但很是了解买书人的心思,对书籍诸如是哪个出版社的?发行量多少?是不是第一版或是再版的,那是一个门清。想从这样的书摊主人买来自己想要的,价钱又便宜的书籍那是需要一个“斗智斗勇”的过程,不然的话,也只能当冤大头,让书摊的主人狠狠地宰上一刀。经常去地摊买书,也就掌握了其中的一些要领,虽不能百战百胜,但胜算的把握也八九不离十。

在地摊上买书一定不能暴露自己想要买的,眼睛不能看地摊的主人,在蹲下的那一刻,迅速地把地摊上所摆放的的书籍看个遍,记住自己想要的,然后翻看其它书籍。东翻西看后就开始问价钱,“这本多钱?”“十块。”“哎呦,太贵了,便宜点。”摆地摊的此刻一定会很不高兴,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反驳你。此时,大可不必与之理论,依然问着这一本那一本书籍的价钱,重复着嫌贵的话语。问过多遍,摆地摊的都懒得搭理你的'时候,这火候算是到了。拿起想要的那本书,站起身来说:“这本破书呢?”摆地摊的对你早已经不耐烦了:“给你两块钱,你也不见得买,一看你就不是个买书的。”此话一出,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递过去:“天热没事干,看会就扔了。”于是心中窃喜地离开了书摊。

但不是所有摆旧书摊的都吃这一套,也有不管用的时候。在五马路有个王姐,摆地摊可谓多年,算得上是书摊女王(我给封的)。一来她的书多地摊大,二来里面净是一些断档的或是第一版的书籍。她个子虽不高,但嗓门出奇地大,一张嘴天津味十足的话足可以比美海豚音。一双像开了一条缝儿的小眼睛看着你,你虽看不见里面的眼球,但那狡黠的眼神,就如同可以透视到你骨子里的X光。满脸的细小的雀斑,长在她的脸上,不仅不显得难看和多余,倒是好比是一本书籍里点的逗句号,少了就不能准确地阅读一般。快五十岁的人了,但精气神在她码书、掸土、找钱和买书的人的交流,这一系列的动作中体现得淋漓尽致。第一次和她接触,按照老方法成功告捷。但随着第二次的失败后,我在她那缴械投降,从此买书就没敢再还过价。

我在家中珍藏了由北大出版社1988年出版的《红楼梦·资料丛书·续书》,该系列书籍一共12本,其中两本书《红楼幻梦》、《绮楼重梦》属于内部发行。我有8本,不仅缺少内部发行的这两本,还缺少《续红楼梦》、《红楼真梦》。说实在的内部发行的不敢奢望,但总想把公开发行的这两本配齐,一次次往返于书店、地摊,但每次都是败兴而归,无果而返。真诚似乎让老天开了眼,偏巧在王姐的书摊最不起眼的地方,这两本书就扔在了那里。强忍着激动,按照套路一步一步的向目标迈进,最后站起身向王姐问道:“这两本破书多钱。”王姐依旧脸上带着笑:“别人要给一百,兄弟拿走给95块。”“嘛玩意,这加起来才十几块钱的破书,要了快一百,你真够可以的。你是赚钱赚黑了,不要了。”王姐乐得笑出了声:“没事兄弟,不买就算。你既然不要,你呢就受点累,把这两本书给放好了,让大姐省点力气再去拾掇。”我愣了,没想到王大姐就这么快地做出了决定,连我划价的机会都没给。王姐笑得更加灿烂起来,颗颗的雀斑都像涂上了金粉闪烁着光泽:“兄弟啊,你倒挺会演戏的。第一次你来买书我没太注意,可我越想你小子鬼道。今天你一下车,我就开始注意上你了。你看见这两本书的那个劲,就像看到了大美女,两眼眼都冒了绿光了,还给我装得像没事人似的,你少来这套吧。说实话,是不是喜欢这两本书?”在她的小眼睛里,我似乎成了一丝不挂的人,我尴尬地点点头。“哎呀,要不一看就像是个文化人呢,一不好意思这脸还红上了。我告诉你,我去上书的时候,人家就说了这两本书卖就卖给懂行的人可以卖高价。这样吧,我把这两本书白送给你。”我拿着书赶紧说道:“不行,你摆摊也不容易的,这钱一定要给。”我边说边掏着钱。“要不说文化人呢,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,得了,看你诚心想要,你给90块钱。”“才便宜五块钱?真是够会做买卖。”我咬着牙掏出钱,递了过去。“姐就这个脾气,要不白送,要不按价来买。既然姐真心实意地给你不要,在我这买书可不划价。因为到我这买书的,都是市面上不好买的。”从那以后,在王姐那买书就再也没有砍过价……

现在读书的人少了,买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。现在我和阿炼不仅很少看书了,和买书也似乎了却了前缘。虽然阿炼在自己的微博上的签名写着“三天不读书,不如老母猪”的警句,但我知道,忙于工作的我和正兴资建厂的阿炼,早把那些年买来的书已束之高阁,成为一种装饰,成为了见证过去曾有的疯狂的经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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