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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去的市井吆喝声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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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渐行渐远的市井吆喝声,时常会在我的耳边回响!熟悉的吆喝声,浸染着童年的美好时光,我想,鉴刻在生命里的吆喝声,我将永生难忘。吆喝声,那是一个时代的记忆。情不知所起,一往情深。

远去的市井吆喝声散文

“收——头发——,收——长头发——”,远远传来尾音长长的吆喝声。记忆中好熟悉的声音啊,尽管已经很久没听到了,可是还和童年听到的一个样儿。就是这样一句吆喝声,仿佛无形的手指,不经意地弹拨到岁月的琴弦,各种各样的熟悉的市井声音一下子流泻出来。

那收头发的的吆喝声,从前虽然不是天天听到,但绝对不稀罕。记得小时候我的头发长得很快,一年半载就要剪一次。那时候家里父母工资低,家里生活挺困难的。过日子精打细算的母亲总是把剪下的头发细心地用红绳缠好,再用纸包好。听到收头发的来了,就拿出来让我去换钱。记得有一个收头发的人,个子不高,脸膛黑黑的,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。他骑着一台破旧的自行车,专门在小巷中穿梭。没听他说过别的`话,但我认为他的嗓门一定很大。因为只是一句“收头发”,都能吼得中气十足。每每我循声赶过去,递上头发,换回五毛或一块钱,想想自己的头发是不白长的,心里美滋滋的。那个年代,一元钱能换十个鸡蛋。那个时候不知道头发有什么具体用处,因为能换钱,心里就认定它真是好东西。

回想起来,小时候最常听到的吆喝声,不是“收头发”,而是“豆腐”。尽管不加动词,一个名词出自不同人的口,就象豆腐出自不同人的手,可以品尝出不同韵味来。也许是“腐”字的音不好发,有的豆腐小贩喊的是“豆——佛——”,有的则是长长的一声“豆——”,嘴唇爆破出后面的“腐”,不在他跟前是根本听不见的。但只是一声“豆——”也就足够了,那个年代,除了豆腐,还能有什么呢?每每此时,母亲都会快快地交给我一个小铝盆,还有一块钱,让我去“捡豆腐”。因为卖豆腐的通常骑着三轮车,出去晚了就走远了。比较经典的豆腐是成板卖的,摆在一个木制的浅浅的大匣子里,用一只小钢叉一块一块捡出来。那时卖豆腐的都是自产自卖,基本上是当地名人,谁家的豆腐好吃,大家都知道。而那独特的吆喝声也就是他的独家招牌广告。就如同“打酱油”一样,“捡豆腐”也是我儿时常做的工作,乐此不疲。

童年时期,吆喝声几乎随处可见。还有一种人人都熟悉的吆喝声,那就是收废品的。远远的,还看不到人影,声音已经飘过来,“破——烂——换钱——”余音悠长,像唱歌一样。也许是太有民族风了,这独特的吆喝声写进了某些影视剧的镜头,也非常经典地写进了人们的乡土情怀。八九岁的时候就懂得去卖破烂。常常是家里的废品卖光了,就和邻居孩子去捡废铁,废瓶子卖,卖得几角钱,给自己买两个本子,再买上几块糖,心里美美的。那个时候,收废品的人真多呀。有时还能从收破烂的人那里淘到宝贝。我就从那装废品的大竹筐里淘到过一堆高中的语文课本,很是兴奋了一阵子。那课本和我中学时学的完全不一样,有很多新文章。那些废品价买来的书让我长了不少知识。

记得另有一次逛街时,看到街边有个卖八哥的人。随便和他闲聊几句话,忽然就听到那熟悉的吆喝声“破烂换钱——”,是一个低沉的老男人的声音,仿佛是远远传来的。我向周围望望,并没看到驮着筐收废品的人。感到奇怪,那卖八哥的嘴角翘起来,似乎是想笑,又故意忍着。看着远处不说话。我很奇怪,直到我看到笼子里的八哥才恍然大悟。那声音竟然是八哥发出的,模仿的惟妙惟肖,令人感叹不已。看来在八哥的印象里,这是它最熟悉的市井声音了。

最后想提一提的吆喝声,现在不常听见了,但是绝对是不能忘怀的,那就是“磨剪子咧——戗菜刀——”。吆喝起来抑扬顿挫很好听。这个行当历史悠久,一条板凳,两块磨石,一些简单的附助工具,就是磨刀人的全部家当。磨刀人用担子挑着家当,挑着一家人生活的重担。他们穿行在城市农村,大街小巷。人们熟悉他们的声音,就象老朋友一样。小时候,每每家里的刀剪钝了,奶奶就会念叨:“磨剪子戗菜刀的咋还不来呢?”磨过的剪子和菜刀的确好用,亮闪闪的看着就让人爽气。奶奶用磨过的菜刀切菜,心情也变得格外好。笑吟吟地说:“这刀磨了真好使。”带着好心情,做出的菜也格外好吃。记得奶奶做的菜,哪怕是简单的白菜土豆,我都吃得格外香甜。有人还专门创作了一首《磨剪子戗菜刀》的歌曲,但听歌手唱起来,完全不象手艺人唱得那样中气十足,那样亮亮的闪着金属的光泽。时至今日,人们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,菜刀剪子更新换代的很快。磨刀的人少了,多数磨刀人自然就失业了。所以现在很难听到这样的吆喝声了。据说,在中国,这是个正在消失的行当,是一种渐行渐远的文化。

童年的记忆里,常有这几种吆喝声相伴,装饰着我的童年。即使现在成年了,偶尔听到那熟悉的吆喝声,也会在记忆的网中颤颤地抽出几根岁月的经纬来。那些曾经熟悉的市井吆喝声音啊,无论何时听到,都如老唱片一般亲切。那渐行渐远的市井吆喝声,即使从来不需要想起,永远也不会忘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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